当前位置:首页 > 知识库 > 正文

快手粉网站

客服   快手粉网站  第1张 拼多多砍价dy抖音ks快手 自助商城点击进入

《钢的琴》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拿来炒作的明星噱头,全凭小圈子里口口相传的超强口碑,迅速而劲道十足地击中人们的心。它以对曾经的东北重工业时代的缅怀,契中几代人的集体记忆,也在

《钢的琴》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拿来炒作的明星噱头,全凭小圈子里口口相传的超强口碑,迅速而劲道十足地击中人们的心。它以对曾经的东北重工业时代的缅怀,契中几代人的集体记忆,也在一个时代的倒影中勾起人们“抓牢眼下”的心结。

本报记者 喻盈 发自北京

烧一炉钢水上海大学影视学院传媒新记者,焊一架钢琴。你以为这是小说里魔幻现实的故事,其实不,这是介于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电影《钢的琴》。

这部小成本的黑色幽默片,几经折腾才终于确定了院线公映的日期:2011年7月15日。在被政治大片《建党伟业》、商业巨制《武侠》和各路好莱坞式视觉轰炸片瓜分抢占的暑期档,《钢的琴》显得格外特别。别人按照电影节红毯秀的批量使用明星,甚至让人在看电影时产生其实看的是电影节的幻觉;《钢的琴》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拿来炒作的明星噱头,全凭小圈子里口口相传的超强口碑,迅速而劲道十足地击中人们的心。它以对曾经的东北重工业时代的缅怀,契中几代人的集体记忆,也在一个时代的倒影中勾起人们“抓牢眼下”的心结。

在不久前结束的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钢的琴》意外包揽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演四项传媒大奖。而在各类影迷网站,《钢的琴》评分始终保持在8分以上,所有观影者的评价呈现出一边倒的赞誉与叫好。人们给它扣上一顶帽子:2011年口碑第一片。里面暗藏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在烂片扎堆的中国电影市场上,这部难得一见地兼具了现实关怀、商业亲和力与艺术风格的好电影,能像五年前《疯狂的石头》那样成为 “黑马”,不仅赢在口碑,也别输在票房。

废墟与记忆

《钢的琴》创作的灵感,起源于1999年。从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毕业的张猛回到了东北老家。因为帮姑姑装修服装店店面,他去父亲曾经工作过的铁岭民间艺术团里找木料,意外发现了一架纯手工制作的旧钢琴。“钢琴的表面烤漆已经完全裂开了,琴键一摁下去就弹不起来,但还能发出些声音。”张猛很兴奋,觉得这比装修有趣,回家后跟父亲聊起这架古怪的钢琴,没料想父亲说 “这就是当年我们做的”!原来上世纪70年代,剧团为了让大家演样板戏,但又买不起钢琴,就做了集体动员,大家一起动手自造钢琴。这件事让张猛一激灵,仿佛看到一个还未远去的工业时代的倒影。

快手粉网站  第2张

也是因为那次装修,张猛跑了趟铁岭的钢材市场,“里面基本都是老工厂的下岗工人在经营。最初政府要给他们补贴,但他们不要,说要钱的话一会儿就花完了。他们就要机床,能加工点小东西卖钱,维持生计。”在那个钢铁市场里,从车钳到铆焊,每个铺面干着不同的工种,还像工厂里一样的流水化作业。“这些工人个个都很牛,什么都能做。”

张猛产生了将自制钢琴与下岗工人糅合成一个故事的想法。于是有了《钢的琴》剧本。造钢琴只是个由头,由这个散发着工业时代特有的奇思妙想气质、手工制造精神的“点子”,把老工业区社会底层民众的生存、情感状态勾连在一起,浓缩成紧凑的断面。

“我这一代在东北长大的孩子,对工业时代都有特别深的情结。初中或者高中时代,整个城市感觉灰蒙蒙的,到处是烟囱,老工厂还在。但是现在,整个铁西一点烟都不冒了,工厂在越来越快的城市建设步伐下,整片地被房地产开发所吞噬。”张猛还记得自己骑着自行车天天在铁西晃的日子,那些倒闭后工厂最后的荒芜景象映在他脑海里:“特别像动物世界里边,一头牛被弄死了,会有很多野兽围过来吃。工厂倒闭后,人们都到里面去捡废钢铁,整个厂子就这样一点点被蚕食。”

消失和改变的不仅是空间上的景观,更是一整套的工厂集体生活方式、东北工人“共和国长子”的精神状态。上世纪90年代国企改革之后,东北老工业区受创严重,大批曾经骄傲的国企工人被曾经赖以生存的集体推向社会,他们由车工、铆工、钳工、焊工变成配钥匙的、杀猪的、卖菜的,不得不第一次以“游兵散勇”的身份自谋生路。昔日荣光转眼成云烟。在张猛看来,那是一个阵痛的时期,“一整块的大集体忽然变成了一盘散沙”,人们在混乱中寻找着新的出路与秩序—这一切都不该太快被遗忘。

东北式的穷乐呵

《钢的琴》故事背景就设定在上世纪90年代。钢铁厂行将废弃,工会干事陈桂林不仅将失去工作,也即将离婚。老婆移情别恋跟了大款,谁能给女儿一架钢琴成了抚养权的关键。为了女儿,陈桂林必须搞到一台钢琴。他借钱借不到,偷琴反被抓,最后在一群落魄兄弟、也是曾经的工友的帮助下,造出一架“钢”的琴。然而女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离他而去……

“换个人来拍这部电影,可能会用所谓批判现实主义的手法,要么声色俱厉,要么哭天抢地。但张猛导演却用了一种温情的、柔和的、幽默的调子来处理。” 这是上海大学影视学院教授石川特别欣赏《钢的琴》的原因。

快手粉网站  第3张

的确,看似悲情的题材,却并没有呈现出人们惯常想象里冷峻的调子。荒芜、凋敝的东北秋冬季节,又是等待被拆毁、到处锈迹斑斑的工厂,这样的“舞台背景”上却时不时上演小乐队的欢快演奏、红裙女郎的激情热舞。“陈桂林”工会干事的身份,使很多文艺元素被使用得顺理成章,他和朋友组成的业余小乐队,在婚丧葬礼上演奏,音乐的悲欣交集也有效地牵引着故事基调的冷热转变。几个被“陈桂林”游说来造钢琴的哥们,也都被设计成了肢体语言鲜明、颇具喜感的角色:配钥匙的前小偷、屠宰场的猪肉佬、充满戏拟感的江湖大哥……

有人从中看出前南斯拉夫导演库斯图里卡代表作《地下》中那种疯狂荒诞的喜感,但张猛却坦承自己直到拍完《钢的琴》才听说了库斯图里卡其人。

在张猛自己看来,《钢的琴》的情感基调,其实与战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更靠近。底层小人物的视角,悲喜间露出无奈心酸。像《偷自行车的人》,儿子跟在父亲后面,寻找那辆丢失的自行车。《钢的琴》里,则是父亲要给女儿一架钢琴,木做的不行,偷琴也不行,最后只能拉上一帮人,回钢厂里自己造。

其中的幽默、浪漫、荒诞则完全是东北式的。“东北人的性格好像跟中国其他地方的人不太一样,骨子里有种幽默、豁达、奔放的东西,心里即使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遇事也愿意‘挺着’、‘扛着’,但是喜怒哀乐又跟东北的四季一样分明。这种东北人自身的状态,就使他们的行为方式会像电影里那样有喜感。另外我还想抓住这样一种东西:整个东北的工业是原来在‘苏联老大哥’帮助下建设起来的。所以无论建筑、色彩、音乐上,都有一种俄罗斯的情绪在里面。”

仪式中的告别

《钢的琴》里充满仪式化的意象。

电影一开头,“陈桂林”和他的伙伴在一个葬礼上演奏。前景是死者的祭坛,后景就是两根象征工业化时代的大烟囱。“这个场景非常反讽,既是一个老人的葬礼,又是大工业时代、以及工人阶级丧失了主人翁地位的一曲挽歌。” 上海大学影视学院教授石川说。

快手粉网站  第4张

钢琴制造的过程,被导演用极致化的一系列特写镜头呈现,一丝不苟,具体而微。为造钢琴而重返工厂的昨日工人、今日混混们,一个个神情专注、庄重,好像他们不只是在造一架钢琴,而是在重建整座钢铁厂,重建积极有序的生活,重建工人阶级战天斗地、自力更生的精神价值。

但告别还是在所难免。钢厂老工程师想要留住那两根在他大半生时光里都相伴于眼前的大烟囱,使它们免于被炸毁的命运。受“陈桂林”造钢琴的启发,他想把两根烟囱改造成“装置艺术”,作为城市新的景观留存住城市旧的记忆。工人们重聚在车间里,听老领导慷慨激昂的演讲—然而下一个镜头就是,大家茫然立在对面的山头上,目睹烟囱如何在炮声中轰然倒塌,烟尘四起——第二天,生活继续。

戏剧学院毕业、学舞台设计出身的张猛,在《钢的琴》里将他的专业印记表露无遗。破落的厂房、卡拉OK歌厅、市井街道、空旷荒地乃至送猪肉的冰柜车里,都时不时神来一笔被营造出一种舞台的“戏拟”感觉。这种“戏拟”在现实主义之外又带给电影一重荒诞与浪漫的超现实质感。偶尔地,主人公会陷入一种时空之外的漫想,周遭的世界退去,一束顶光下、漫天飞雪中,他独自一人在舞台中心演奏着钢琴—用灯光实现的转瞬即逝的梦境效果,是戏剧舞台上常见的。

连造钢琴本身都像是造梦。“这是我的理想主义,我很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明白这个阶层曾经辉煌过,他们在群体的劳动中重温当年的荣誉感。”

简明“钢琴”制造史

本报记者 喻盈 发自北京

2009年夏天,张猛带着《钢的琴》剧本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创投会,据说只是因为“有免费机票和住宿,可以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转转”,没想到备受肯定,拿下最佳剧本、最具潜力奖。

快手粉网站  第5张

(导演张猛。)

动起来再说

《钢的琴》初定预算600万人民币。电影节创投会的奖励只有30多万元,再加上韩国制片人崔光石为他拉来的50万人民币的后期制作资金,还有500多万没有着落。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上海大学影视学院传媒新记者,2010年4月7日,《钢的琴》还是在辽宁省鞍山市红旗拖拉机厂开了机。因为创投会的奖励和韩国的资金,都有领取时间的限制,如果不在当年6月份之前启动项目,可能就没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先动起来。” 这大概也是东北人性格里的“虎”(东北话里形容做事胆大,不考虑后果)。

剧组搭建起来,主创几乎一色的东北人:女主角“淑贤”的扮演者,是一出道就拿过金像奖、金马奖影后,但后来“星途”一直有点不温不火的大连人秦海璐;男主角“陈桂林”,则找来名不见经传的沈阳人王千源扮演—这些年王千源一直徘徊在晚十点档的电视剧中。

预付了演员一成的片酬,张猛剩的钱基本用在了购买胶片和租用摄影机上。最穷的时候,剧组账户里只剩下47块钱。张猛“撑着”,每天强作镇定继续拍,不敢让演员知道。刚好临近五一劳动节,张猛就势放了剧组一个星期假,自己和制片人则东奔西走继续拉投资。连吃了几顿闭门羹,终于有家影视传媒公司拿来200万,解下这燃眉之急。

但经济危机并没有结束。5月底电影杀青时,张猛其实已拿不出该付给演员、工作人员的尾款。秦海璐到底察觉了。她“仗义疏财”,把原先收下的一成片酬拿出来,表示剩下的片酬也不要,支持导演把后期制作做完。秦海璐成了电影的出品人之一。“一帮东北人在一起做事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张猛说。

功课做在前

胶片的使用精打细算,也不允许拍摄现场灵光一闪要改剧本,《钢的琴》是严格一帧一帧按照剧本设计、分镜图拍出来的。“不可能重来,没钱。”张猛把功课都做在前面,但他又说,这不仅是因为剧组的拮据,“电影就是这么拍出来的。不要相信所谓的灵光一闪,现场突发奇想拍出的东西后期往往大部分还是会被剪掉的。”

为了营造社会主义国营工厂那种生产与生活空间融为一体的感觉,前期选景很是费了些周折。沈阳的铁西区已经变成了一片片新楼盘,新的工业区则完全不是原来那种工厂概念:“原来几十个工人干的活儿,现在只需要一个人。根本不用烟囱。”张猛找到鞍山和辽阳之间的红旗拖拉机厂,作为电影中工厂车间的场景拍摄地。但在那里却很难拍出“集体生活”的感觉了—生活区荒草丛生。只能又想办法把鞍山钢铁厂厂区大院儿的感觉糅合进来。“当时,鞍钢的整个生活区也都被拆除了,我们是进入到鞍钢的厂区里边,把鞍钢的整个厂区作为生活区来拍的。至少能看到一个烟囱的背景……我记得小时候,铁西的工人村,包括俱乐部、游泳池、酒厂,还有大的菜市场等,都是跟工厂紧密联系起来的,时刻都是你在家里边就能闻到焦炭的味道,一开窗户就能看见烟囱。”

钢琴出炉后

造“钢”琴,剧组是真刀真枪地实干。从打骨架,到炼钢水,到锻造钢板,焊接……造出的琴竟然真可以弹,只是声音很怪。这是道具开销中最大的一笔。一炉钢水就得两万块,“打一架钢琴其实不用一整炉钢水,四五千块钱钢水就够了,但是钢铁厂一化就必须是一炉,其余的你不用也只好倒掉。”

好在这“钢”琴也算有了归宿—崔永元看完片子就管张猛要下了它,想把它摆进他的电影博物馆。

但《钢的琴》电影本身,拍完后经历却不那么单纯。

一方面是四处拿奖:去年10月,王千源凭它拿下东京国际电影节影帝;今年3月,第28届迈阿密国际电影节颁给它“最佳国际电影奖”;然后是今年夏天在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大奖上的大丰收……迄今为止《钢的琴》已陆续收到40余个国际国内电影节的邀请。另一方面却是发行公司的犹疑、没信心。在东京电影节拿奖之前,张猛接洽的发行公司都不看好这部电影的“钱途”,“有人提出要把电影频道版权、DVD版权作为抵押,如果院线票房回收达不到一定数额,他们就从那两项收入里直接扣发行费用。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我就觉得我真的是白玩一场。” 东京电影节上意外的极高赞誉,使发行商对《钢的琴》刮目相看,有公司买断了影片的发行权,但却又担心《钢的琴》这个片名过于文艺,要改成“疯狂钢琴”与宁浩著名的“疯狂”系列靠上边。

《钢的琴》,是张猛心目中最能传达出“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名字。尽管这个时代,“工人老大哥”们早成弱势群体。

发表评论

最新文章

推荐文章